连富光一离开,瓦尔克尼尔立刻叫来了军官,命令军官带领二十五名荷兰士兵、外加十名土兵,以检查居留证为名,逮捕连富光和其余雷珍兰们举报的“行为不轨”的在底层华人里颇有威望的人物。
想要在底层有威望,至少也得有一定的产业。或者说,能被雷珍兰、甲必丹们所知道的、并且举报的人,肯定是有些产业的。
甲必丹不可能认识连人头税都不交的穷人。
而且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只是讲义气、敢下手,但却没有产业的话,是没法做大哥的。
荷兰人人手不足,原来是有不少土兵的。但几十年前苏拉巴迪反荷起义,当地很多土兵的忠诚性受到了严重的怀疑,抽调不出更多的人手。
这一队士兵刚刚集结,在城里的角落处,连富光的弟弟连捷光便悄悄退到了阴影处,阴影处还有一个没有穿黑衫的华人。
“我哥今天去总督府了。估摸着这些人就是去抓怀观兄弟和班哥的。你赶紧过去告诉他们一声。但也说清楚了,我哥也有苦衷。”
“咱们在城外做事,只怕城里的人也要受牵连。我祖爷爷当年被荷兰人从澎湖抓到这里,做苦役十不存一总算活了下来,积攒了几辈子的家业,我哥也怕家业毁了,死后没脸见列祖列宗。”
传信的人点点头,看在连捷光的面上,对连富光的作为不做评价。
知道连捷光要留在城内还要做别的事,自己便出了城,在附近的一处糖厂里和穿着黑衫的华人谈了谈,便牵来了马,朝着连怀观等人聚义的糖厂飞奔而去。
糖厂内,得到消息的众人也都兴奋起来。既然来的人不是很多,正可以干一票。
如今在糖厂聚义的这群人,整体上分成两帮。一帮是朝廷那边的人和连怀观的人;另一帮就是黄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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