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把这个小插曲遮掩过去,便要为刘钰接风洗尘,一番推让终究还是让李欗走在了前面。
李欗心道我若走在前面,若在平时,父皇免不得又要说我不懂谁为首功,且我尚未封王,于礼不合。但对倭一战,立大功者皆为鹰娑伯故旧,他也需表个态度,非是敬我,乃敬天家,父皇想来也喜欢这种态度,非是做给父皇看,实在做给大臣看,叫人堵上嘴便是。
如今的情况,可是微妙的紧。
只怕朝中也没想到,海军在此战中竟能打成这番模样,牵动的倭人数万大军一动不敢动,只能任凭进出。
朝中定会有“有识之士”,先琢磨着怎么提防自己的海军。也亏得鹰娑伯先溜了,不然确实是个大麻烦。
只盼着这一次入京顺利一些,不要闹出自毁长城的闹剧。怕就怕有人觉得倭国已贡,四周再无威胁,养这么一支海军如此费钱,不如拆了。
现在他稍微熟悉了一下海军的事务,终于知道什么叫花钱如流水,一艘战列舰的造价,着实贵到离谱,二三十万两白银就砸出一艘战列舰,稍有不慎还可能触礁沉没,朝中有识之士若是觉得费钱,也不是不能理解。
有这钱,蠲免钱粮也好、救济灾民也罢,总是仁政。一艘战舰,当也够救一州之大灾、存十余万百姓了。
心里怀着这种战后狂喜后的隐忧,只好走在刘钰前面入了原本的釜山倭馆,一行人鱼贯而入。
在后面的陈青海悄悄拉了一下杜锋的衣角,小声戏谑道:“杜兄记得,日后就在海上飘着吧。你要是坐衙门,或是入京当官儿,被人玩死都不知道。”
杜锋心里也琢磨回味了,心里知道自己可能差点因为一句话闯了祸,心有余悸道:“这特么怎么比在海上打仗还累人?我这不是顺着大人的话说的嘛?大人要夸天子之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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