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讲清楚的,无非三件事。
其一,新的宗藩体系。
其二,火器带来的北方威胁消失、垦殖屯田拓边移民、海军在手允许求活南洋,治标不治本地为李家王朝续命。
其三,便是良家子的问题。之前良家子学的那些东西,是边缘化的,无法和士大夫们站在一起,而且人数也少,就是一群有丁丁的太监那样的边缘人,除了依附皇权,自己啥也干不了,和士大夫们的关系几乎都是互相看不顺眼,各自都认为对方学的没什么大用。
现在要在一些地方兴实学,实学兴起之后,边缘人群扩大,就不能用良家子和士大夫之间的平衡术,来玩实学派和科举派之间的平衡了。
以往搞良家子和士大夫的平衡,那不叫党争,那叫皇权和少数边缘人与士大夫的平衡。
今后实学派肯定要兴起,不再是少数的边缘人良家子,而可能是新科举制下的大量实学人才,怎么用、怎么平衡、怎么玩转党争、怎么不使得一家做大,这都是需要考虑的。
这三件事,都是前所未有的局面。
以史为鉴,不是不行,史书中总能找到解决的方法,但问题是就怕太子只学个皮毛,依样画葫芦,搞出刻舟求剑的笑话,不能理解史书中的精髓。
这第三点,李淦自己还在琢磨,决定趁着自己还有个二三十年活头,好好研究研究,真要是找不出控制的办法,那就在死前将其扑灭。
他是认识到了实学的可怕之处,有些舍不得放弃。但真要是将来无法控制,在王朝稳定和国族强盛之间,他只能选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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