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十成把握的说法,昭仁觉得这是一条兼香对刘钰产生了某种恐惧症。这种恐惧症不止在一条兼香的身上有,松平辉贞身上也很浓,生怕那些条件里隐藏着诸如铸币和甘薯之类的目的。
若是土佐之战是为将来中原内乱、海军独走的预演,松平辉贞联想到刘钰对幕府长达十年的欺骗,对“总预演”这三个字,也是深信不疑。
昭仁问道:“按卿所言,唐人若按土佐之战的办法,占领日本并不难。可并不做,这又是为何?”
“因为……大顺朝廷尚在,所求者金银也。大顺若乱,群雄逐鹿,金银岂重于人口土地?若无海军,日本自是安全;若有海军,日本之危机,可比朝鲜可怕的多。”
“朝鲜地连辽东,没有碧波阻挡,人穷地狭,最终仍要靠陆上决战,那不是手里捏着海军想要自立者的选择。”
越想越是绝望,一条兼香已经将日本的安危降到了比朝鲜还要不如的地步了。但他的解释,也确实无懈可击。
大顺因为尚没有乱,军中行动皆从朝廷,所以朝廷作战要考虑成本、后果、目的。而若到无人控制逐鹿天下的时候,手里捏着海军的人,还会去考虑成本后果吗?
真要是天下大乱,手里捏着海军的大将,不会傻到占据朝鲜做根基,因为鸭绿江太窄。
相反,朝鲜会因为狭窄、贫瘠、不适合海军以舰为墙称王、群雄嫌弃贫苦而非族类,相对日本,反倒更加安全。
本想着示弱、服从,以待将来。哪曾想按一条兼香这么一说,将来竟是一丁点希望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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