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我们真的去宣慰了,那么‘我们假装不知道’的机会也没了。这反倒是荷兰人所不愿意见到的。”
“按他们以往的经验,天朝要的,只是颜面而已。只要可以假装不知道,天朝不会关心外面的事。”
“可若连假装不知道的机会都没了,天朝为了颜面仁义,总要出手的,哪怕走个形式。荷兰人可并不想打仗。”
“所以,先机不在荷兰,而在我们手里。只要我们先说要去宣慰、派出官员去看看当地情况与传闻是否为真,荷兰人必要退缩。”
“他们眼中,天朝一贯如此,能假装不知道就尽可能假装不知道。但一旦无法假装,就总会要个说法。”
说到这,刘钰起身,冲着齐国公行了一礼道:“只是这件事要做好,便要齐国公做个吕宋事时候的窝囊派,七皇子与我做个激昂壮志的少壮派。”
“七皇子与我,怒发冲冠,冲进谈判处怒斥荷兰,非要宣慰。齐国公却老成谋国,只‘求’荷兰人留些面子,不要闹得沸沸扬扬,这边假装不知道任他们处置便是。”
“七皇子与我怒发冲冠做激进派,荷兰人便不敢屠戮,但又不可能让其继续全留在巴达维亚种甘蔗,只能选择迁民别处。去锡兰修城、或去安汶种咖啡香料。”
“齐国公只说不欲起争端于南洋万里之外,只要个天朝颜面,也不准荷兰人再提遣返福建的事,只当此事不曾发生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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