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胪之音仍在继续诉说着倭国的无礼,虽还未说开战之事,但大义已据,战端已成定局。
刘钰作为此次事件的核心层,自是早就知晓。早知道之后再去走一遍形式,无论如何是提不起精神的。
唯独能提起精神的,也就是这场皇帝之前并未说的“超越规矩”的做法到底意味着什么。
想到规矩,刘钰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朝鲜使臣,一阵烦躁。
他这个正牌的鲸海节度使,明日还要宴请一下朝鲜使臣,感谢其“对实边鲸海提供的帮助”,以及为对倭战争后的朝鲜问题打个基础,继续吓唬吓唬朝鲜人。
心想皇帝要是早点不“守规矩”,早点拿出今天这种坏规矩的胆魄,当年朝鲜“乱党”事件,简直堪比东学党起义,是再合适不过的干涉机会了。
奈何朝廷有几个有识之士却也无什么大用,考虑到朝鲜这个藩属的标杆,皇帝也不敢动作太大,生怕牵一发而动全身。
而且这发,还是秃顶之后就剩下不到十根头发里最长的那一根。
当初派个三五千兵马,或是助朝鲜王、或是助“乱党”,如今什么条件谈不下来?
何至于这么麻烦?
非要守着旧规矩,这回倒好,明明军改之后大军东亚无敌,当初三千兵足够把朝鲜从朝贡国变成傀儡国,现在却还得和朝鲜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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