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商人们想的倒是远,可实力还差得远,也根本没想过诸如“你敢违约我就杀进紫禁城逼你承认”的想法,翻来覆去所能想到的也就是期待朝廷开恩守诺。
刘钰也知道自己这个保人不好当,面子和信誉虽有几分,说服力却也没有强到这种程度。
“诸位,有道是,狡兔死、走狗烹;高鸟尽,良弓藏。这一次米子明从瑞典回来,你们也该知道西洋贸易若垄在手,获利有多少吧?”
“咱们说句难听的,汉不过四百年基业、明不过二百载安乐,历朝基业尚没有做那么远的打算,你们想的未必太长远了。”
“你们当朝廷非要你们答应那两个条件是为了什么?若只是攻伐倭国,你们也不想想,用得着那么多后备水手吗?若是这时候担心这个,倒真是杞人忧天了。”
这话实在算不上承诺,可也多少算是一种奇葩的安慰。
商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在背后垄断权的巨大利益上,总算都笑了起来。
心想的确如此,有道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莫说朝代,就是当年的七宗五姓,不也无非数百年而已,也实在无需考虑太久远的事。
古人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又说富不过三,如今实在不必想着太久远的事。
又想着若是朝廷真的有心开拓,鸟不尽必不藏弓,西洋远在数万里之外,谁知道猴年马月方能到鸟尽兔死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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