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尔喀蒙古,所忧者,准噶尔。臣于天朝、罗刹,依旧可为一方之主。可若被准噶尔击破,则必被收其众、夺草场。”
“以辩证之言,若罗刹联络准噶尔,则喀尔喀部非忠天朝不可,亦非全是坏事。”
“刘守常言:罗刹苦寒,又多征蒙古诸部从军,且信东正而非红黄教。喀尔喀部若非不得已,当不会投罗刹。”
“他虽年幼,依臣之间,守常非幼常,非夸夸其谈之辈,大有道理。”
这是老成之言,李淦心里也明白,可还是叹息道:“唐时,太宗时候,诸夷臣服,未有敢叛者;及至安史后,夷狄反叛、此起彼伏。前后迥异,何也?天朝甲兵自强,则夷狄服;甲兵孱弱,则夷狄叛。”
“如今朕欲定北疆之患,岂能全部指望罗刹与准噶尔给喀尔喀部的威胁?”
“此番必要展我天朝军威,威慑其众。《通鉴》言:畏威而不怀德,此言诚不我欺。”
“此番北上,一则定罗刹边疆;二则示威于喀尔喀部,若只成其一,未竟全功,日后北疆何宁?”
“就算喀尔喀部因为准噶尔的威胁归顺,西京乃我朝龙兴之地,岂容他人酣睡?准噶尔部必要除掉,除掉之后,喀尔喀部没了准噶尔部的威胁,难道就不会再转而投罗刹?”
“是故此战,一定要打的叫喀尔喀人震撼心服,数十年内不敢有异心。他们打不过准噶尔,准噶尔打不过罗刹,我军若是能大败罗刹,喀尔喀人自然清楚,该忠顺于谁,也才能延续当年太宗遗训,分封建制,众分其力,一如漠南模样,绝我天朝千五百年之北患!”
“现如今,木里吉卫城之战,精锐云集,重炮齐备,结果打成这个样子!喀尔喀部若来,会怎么想?罗刹人不过数百,甚至都非是罗刹精锐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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