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信使,一行人即将踏上最难的一段路。
不再有驿站、不再有城堡,就像是一千七百年前的同族先辈第一次踏足西域。
望不到头的白色的、结了冰的大河;吃不尽的换不了口味的咸菜煮鱼;风口处一人多深的雪;河面上挤压破裂后可以折断马蹄的冰缝。
这一切似乎都没有尽头,就像是这里的春天永远不能到来。
无尽的路,带走了所有能聊的话题;无边的雪,埋葬了所有博望西域的豪情。
有时候,队伍里会忽然有人说一句。
“今儿冬至了,该吃饺子了。”
只有这样的话题,才能惹出来一丁点的热度,融化无尽的沉默。
“吃的什么饺子呀?冬至该吃姜饭才是。”
“我们既不吃姜饭,也不吃饺子,我们喝羊肉汤。”
“都不得行。醪糟汤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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