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密院这边,从当年安插人去巴达维亚糖厂,再到策动糖厂奴工起义逼迫荷兰人移民到锡兰,最终最后一步围攻井里汶迫使南洋的荷兰军队集结,目的又是什么?
还不是因为大海茫茫,荷兰人的舰队一旦溜走,他们在这里经营百余年,海图海况远比大顺这边要熟悉,抓都没处抓去吗?
所以,关键就是眼前这支荷兰舰队。
自己的船若是沉了,可以再造。只有把荷兰舰队留下,或是拖回到伶仃洋修理入列大顺海军、或是送他们在海底场面,才算是海军完成了任务。
理清楚了这个关键点,李欗的思路也就豁然打开,不再是用试探嗫嚅的语气,而是抬起那只独眼看着,坚定地看着刘钰,自信满满地说道:“敌动,我亦动。但不要咬他的尾巴,那就成了被他调动。”
“要趁着荷兰人转弯,以最忌讳的T字竖杆,直插荷兰人的舰队。”
“从我们被荷兰人调动,变为我们调动荷兰人。”
“荷兰人两个选择。”
“要么,担心我们插到他们的舰队中部,将他们分割。那么他们就不得不重新变阵,来应对我们的战术。而一旦变阵,就要出现混乱。”
“要么,他们觉得自己是横队、我们是纵队,我们打不到他们,他们却能打到我们,于是选择轰击我们的头舰。”
“如果他们选后者,我们当然有风险,头舰可能遭到荷兰人的齐射火力,甚至完全丧失战斗力。但头舰就算沉了,我们只要能够完成对荷兰舰队的分割,胜利就属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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