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李成梁镇辽,每丁军所至,城堡骚然,酒食尽出于民家,妇女多遭其辱……时民谣有云:若遭鞑虏还有命,若遭家丁没得剩。”
“时征杂税,横征暴敛,辽人言:我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再看几时不罢恶政,也都钻入夷地,自在过活去罢。”
“不是说辽人守辽土不行,而是一些政策愣生生把人逼得要去夷地过活。若不是后来奴酋失心疯,杀人盈野,方知还不如原来,只恐辽事早就烂了。”
“如今荷兰人留下了一堆烂摊子,基础好得很。只要做的比荷兰人强,便可让这里稳固。可要是你们在这里敛财,以至于百姓不满起事,只恐坏了朝廷大计。”
“你们在万隆干的不错。但那时候一切为了打仗。如今局势变了,脑袋也得跟着变。”
“爪哇的局势、矛盾,百姓想要什么,你们肯定比我了解。和西洋人的关系、贸易,你们也比朝中的大多数人了解。”
“等这边的仗打完,你们就四处考察一下,琢磨一下,定出一个章程,我来审核审核。若是可行,我再表奏天子。若是你们抓不住重点……”
牛二闻言笑道:“这便如执行枢密院的政策,重点是先引来荷兰的海军。这个重点抓不住,剩下的打的再好,那也不合格。反过来,只要抓住了这个重点,哪怕归义军打没了,那也是完成了朝廷的任务。论功行赏,不以战场成败。”
“鲸侯这还是要考教我们,看看我们对朝廷南洋政策的理解啊。”
刘钰笑着点了点他的脑袋道:“能想明白这个就好。当初在威海的时候,我和你们讲过不少南洋的问题,你们也是朝中为数不多能理解新政策的,也是为数不多能真正理解南洋价值所在的。”
“总归,摸准大方向。细节做得不好,可以改。但大方向把握不准,那我真的不能表奏天子,将爪哇等地让你们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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