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此时有千般不满、万般不愿,也只能忍了。一个个内心若说没有怨气,那肯定是假的。
荷兰人统治的时候,他们这些人算是一等人。地位颇高,也受尊重,有大把的钱请律师、交朋友。
如今朝廷来了,不但地位急剧下降不说,甚至还要迁走,离开他们的根基之地。
朝廷要是还让他们继续包税、继续当甲必丹、继续沿用荷兰人的统治方式,他们肯定发自内心地支持朝廷、期盼朝廷、高呼吾皇万岁。可惜朝廷并不是这样。
一个个满心的怨气,早不是当初担心城破之后被杀的心境。
连富光叹了口气,只道:“诸位还是随我一起赶紧回去,将地契等准备好。再附上当年荷兰人编户齐民时候的人头税统计,城中人口的名册。别在这里抱怨了,抱怨什么也改变不了。”
“再说了,鲸侯那意思,好像不也是给咱们继续发财的机会?这香料贸易若能做成,不比之前强得多?”
“之前荷兰人吃肉,咱们哪里轮得到喝汤?最多算是肉渣吊在地上,招了虫子生了蛆,咱们捡起来那些蛆虫吃。吃肉喝汤哪怕肉渣都轮不到咱。”
“要是真能募股入股,不比现在强上百倍?”
旁边姓陈的雷珍兰哼哼笑道:“有这等好事,轮得到咱们?如今南洋已下,坐等收钱便是,又凭什么给我们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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