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批复后的奏疏返还到刘钰手里后,刘钰在看之前就已经猜到了皇帝的态度。
因为他写的时候,对于奏疏上非常热衷的过度放纵政策的真实态度,和他在奏疏里的一片拳拳赤子忠君之心一样。
倒不是因为掀房顶、开窗户的道理。而只是试探下皇帝的态度、以及反对的理由,为自己真正想说的办法打个铺垫而已。
虽是知道皇帝肯定反对,可等看完奏疏上的批复,尤其是看到皇帝提的第二点的时候,刘钰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心道果然还是老一套的主观上的善意道德,客观上的十足反动。
在心里给皇帝定了个非常不屑的评价,刘钰便快马加鞭地北上京城。
秋天已经到了,这一次大顺改革最关键的一个冬季就要来了,他要在苏北事件之前,将这次漕运、盐政、淮河的改革里,在他看来最“不修补匠”的、百年视角看真正有意义的事定下来。
之前的连续六封奏疏,就是在不断试探和铺垫,一步步铺到了一个皇帝心中的天平在前五封奏疏影响下逐渐偏斜的地步。
回到京城,请求面见皇帝,皇帝却让近侍传了个话。
“国公,陛下圣谕:不准之事已不准。国公既来,陛下要国公前往御前,陛下要开导开导国公。若国公不欲听此开导,可自回淮北,勿再上疏。”
近侍把话说完,刘钰刚要接话,不想近侍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如此再三,才道:“陛下圣谕,要传三遍,然后国公自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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