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一听,掏出几张最小额的纸钞道:“对嘛,这才是大事。再来一盒火柴,一包南洋烟。不用找了,剩下的你买糖吃吧。”
报童熟练地道了声谢,递过去客人要的东西,心道这几日客人们可都很大方。
商人撕开南洋烟上面印着“已缴税”标志的印花,顿出一支,手摸出一根白磷火柴,熟练地在桌角上一划,摇晃了一下手腕,翻开了报纸。
大顺的基层管理能力不强,也就只能在几个特殊地区收到烟草税,松江府无疑是重中之重。
主要还是这边有钱,有人手,查的严。别处根本管不过来,各个村庄也买不起,多半都是自己种自己抽。
很多事,习惯了也就那样了。尤其是一群走私烟草的,被当众鞭打行刑流放南洋做苦工之后,这里的人习惯的就更快了。
松江府的这些人也没感觉到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而是一种仿佛温水煮青蛙一样的过程,今天新点这个、明天新点那个,渐渐也就熟悉了很多之前不存在的存在。
买了报纸的商人看了一眼上面的海关清单,顿时就被那些枯燥的数字吸引了。
这些可能是士大夫最不重视的枯燥数据,但在这些投机商、商人眼里,就是灿灿的金、闪闪的银。
随着来到茶馆的人越来越多,今天这份印有货物清单的报纸,便有那么点“洛阳纸贵”的意思了。虽然有点有辱斯文,和文采无关,全是铜臭阿堵。
不知道是哪一桌的人拍了一下桌子道:“妙啊!这丹麦公司一被加税,咱们的西洋贸易公司和中瑞贸易公司不是要发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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