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重商主义,扭曲成重贵金属主义。然后再把他自己用重贵金属主义伪装的重商主义批判一番。
见法扎克莱如此颜色,刘钰也不急着让他立刻相信,而是又道:“当然了,民众的普遍认同,是货币流行的基础。但是,我说朝廷觉得,有些事必须要变,甚至可能要恢复纸币,当然知道推行困难,然而却不得不做。”
“你们英国有拥有发钞权的英格兰银行。日本有石见银山。西班牙有波托西银矿。奥地利有施瓦茨银矿。法国也有约翰劳推行的纸币。”
“可天朝有什么呢?既没有大银矿,也没有大金矿。国家不能控制货币,对外贸易完全成了天朝的发钞银行。”
“从前朝中期开始,通货膨胀、通货紧缩,交替进行。三十年战争,白银输入锐减,立刻就出了大问题。战争结束后,米价又开始腾跃,折银比例节节降低。”
“若将天朝如今的白银岁入折合粮食,看似比之前朝多得多,可实际上折算之后和前朝的岁入差毬不多。”
“然而,这几年物价又基本稳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话说的真真假假,但也不是无稽之谈。
大顺实际上只有理论上的发钞权。
至少,在云南铜矿开发之前,连铜子、通宝这样的钱,都得看日本那边的脸色。有段时间没有日本的铜,铸钱都是问题。
铜都如此,更不用提金银矿,天朝更缺。相对经济体量,本国那点金银虽也不少,但肯定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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