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是新来的,但天主教有内部组织和品阶。他是巴黎圣叙尔皮斯神学院的毕业生,毕业就是干部,起步就是六品执事;在南锡进修几年后,就升到七品司铎了。
放眼澳门,在天主教干部体系内,即便他是新来的,那也是可以直接参与这种会议的。
他在大顺禁教之后,仍旧被派来中国,是负有特殊使命的。
是耶稣会在大顺禁教之后,进行的一种新方法的尝试。
这种尝试,也算是延续了利玛窦的那一套:以科技为饵,以数学天文为食,引诱士大夫亲近,从而慢慢传教。
只是,那时候半本几何原本,就足够引诱。现在,却不行了。
耶稣会的会士,确实要进行一定的科学教育。然而之前派到中国的那些耶稣会会士,科学素养不能说不高,只是在科学圈里属于二三流的人物。之前二三流人物就能引诱朝廷,可现在二三流人物已经不足用了。
本来耶稣会在大顺禁教之后,试图和大顺这边辩经,说清楚传教的好处,但大顺这边直接给出了拒绝的理由:天主教廷一天不松口,中华教区的人士任命由大顺礼政府负责,一天就不可能允许传教。别处,大顺不管。但在大顺,教皇的话,必须没有礼政府的话管用,否则一切免谈。
在正式方法碰了一鼻子灰后,耶稣会认为,既然现在大顺创立了科学院,开始重视科学了,是不是可以以此为突破口呢?
蒋友仁是法国人,天文学导师还是俄国科学院天文系的负责人,是否可以利用这样的机会,耶稣会以这种方式重返中国?
耶稣会和多明我会不同,耶稣会认为,想要在中国传教,必须要走上层路线。上层同意、同情、许可,下面就好说了。否则,就只能秘密传教,效率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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