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张汝霖虽然明白了刘钰的意思,心里仍旧有些不解。
“国公,下官以为,这件事的根源,就在于澳门。如果收回澳门,即便再有传教士想来,也不方便,更没有去学汉文的地方。在别处私自上岸,也很容易被抓到。无有澳门数典忘祖之辈带路,他们如何能够深入四川江苏福建等地?”
“但收回澳门,却又非是下官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够决定的。”
“是以,下官秉公处置,实在是隔靴搔痒,治标不治本啊。便是训斥训诫解决,又有何用?”
“以下官所能做的,就是依律,该杀的杀、该抓的抓,然后再将澳门葡人英人头目训斥一番。除此之外,再做更多,就是擅启边衅、无视朝廷了。”
刘钰笑道:“所以,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只管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剩下的事,你不在其位,便不用管。什么事你所在之位该做的、什么是你所在之位不该做的,若是连这个也用我教你,我看你也别做这县令了。”
张汝霖似乎明白了朝廷的意思,又似乎还是不能理解朝廷的态度。按他所想,这种事,完全就是一狱吏足以的事。朝廷却把国公派来,这事显然不是处置处置这么简单,怕就怕自己误会了朝廷的意思。
但国公既说在其位、谋其政,意思就是让自己站在一个县令的角度,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虽不懂朝廷到底要干什么,可至少知道了自己要怎么办。
心里有了底,又见刘钰并没有对他大加训斥,知道自己的官位说不定还能保住,只要自己做得好。
欢喜之下,行礼拜谢后自退了出去。
一出了门,绕到远处,香山县县衙的小吏衙役等都在这里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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