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一下,将门开了条缝朝外看去,一眼之下却着实惊了一跳,立刻推门而出。
此时厅里已燃起了几根蜡烛,相比之前亮堂许多,可也只是一瞬的功夫,却已满室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钟叔正架着一个高大的男子移步到厅里的长桌前,林氏和钟妹已快速将桌子清理干净,又搬了一张拼在一起,合力将男子抬起平躺在上面。
景年走过去,只见那男子一身盔甲,是兵卒的打扮,只是那盔甲早已破损不堪,血迹斑斑,而他浑身上下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好几处还在往外淌血。
也不知他带着这一身伤拖延了多久,血水已发黑,与盔甲融为一体,整张脸也早被血污染得几乎看不清容貌。
粗略一数,光是上半身就有三处大伤,更不用说小伤!
景年不忍再看,浑身冰冷,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会不会是在北境与敌军交战的将士。
如果这个猜想没错,如此重伤,那战况……该有多惨烈……
想到北上营救太子的欧延与慕容昕,顿时有一种被兜头泼了盆冷水之感,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寒颤。
……
景年见那人脸上满是污迹,心中不忍,压下那些胡思乱想,转身准备去为他打一盆热水清洗,却不料自进门后便昏迷过去的人此刻忽然有了反应,扬手一把抓住站在距他右臂最近位置的景年的衣袖,闭着眼梦呓般:“救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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