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看三人各自的袖套,索性直接摊牌道:“老马,其实你谁也代表不了。你可能有这心,但在你看懂问题真正的根源之前,你只能代表你自己。”
马达福愣了很久,“什么意思?”
任重又问:“知道为什么杨炳忠在你眼皮底下搞了十几年的事,你都没能发现吗?”
又被提及痛苦的马达福无奈摇头,“是我无能。”
任重再问:“你确定?”
“那是为什么?你教我?”
任重深吸口气,缓缓道:“你同情荒人,这是你与普通公民最大的不同,也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你会为了这同情各方奔走,做出各种各样的努力。但你从未在集中睡眠舱中真正的去睡过一晚,你从未到贫民窟里,在一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荒人家里吃过一顿真正的穷人的饭。”
“你住在五级墟兽也无法攻破的镇府高塔里,你的红木茶桌价值上千贡献点,你喝的是动辄几十点一斤甚至上百点一斤的茶叶。所以,你依然把自己当成了公民。你的同情,仅止于同情。你从未真正近距离地感受过荒人的切肤之痛,你不知道,也可以说是不在乎谁又失去了丈夫,谁的妻女遭到了凌辱。”
“你把自己完完全全困在源星制定的公民奴役荒人的规则里,以自我感动的方式施舍着杯水车薪的同情。这,就是你的镇民从四万锐减至两万,镇里除了职业队几乎再没有一个二级职业者,你都依然没能发现问题的原因。”
“这些话,是我第一次对你说,但以后我可能还会说很多次。我知道老马你在公民里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人了,我不应该对你要求太苛刻。但正因为你是好人,我才想告诉你这些。你现在做得还不够,远远不够。但我也相信你,有朝一日你一定会做得更好。走了。”
说完,任重转身离去,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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