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王凝之愣了一下。
“嗯,我娘传信给我,说是要回族中探望,你我新婚不久,也该随着去一趟,拜见一下各位长辈。”
王凝之皱了皱眉,“回阮氏吗?”
“嗯,”谢道韫也叹了口气,“阮氏一族,到如今虽不如魏晋之初那般有影响力,但毕竟是我娘自小长大的地方,我也去过几次,族中长辈们,嗯,”谢道韫脸上闪过些犹豫,“行事之风,颇为不同,估计你去了,难免要被他们刁难。”
王凝之‘唔’了一声,阮氏一族,自己也知道些,自当年阮籍那几辈之后,便是鲜少会出现在豫章郡外,若说如今人已隐逸为傲,那阮氏便属于本就是隐士了。
一人之隐逸当可做,全族隐逸可就难求了,整个大晋,也难有第二。
偏生阮氏之中,虽有狂生,大多却极严肃刻板,用阮容曾说过的话,那就是阮氏看似轻狂,实则最为方正,阮氏族人有一族训,便是天下锦绣在一族,不立一族者,不立乎外。
所以,要做狂生,不屑于天下,起码都要是阮氏之中的佼佼者,而未达此境者,则需苦学。
便如阮容,虽为一女子,却文武皆通,谢道韫便是她亲自教授的。
只可惜,阮氏族人,一来人数不多,二来又因为只求文武学问,对外不涉心思,于是性情淡漠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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