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天气回暖,在屋外都有些晒。午饭过后,安承打过两局扑克,听到院子里欢呼喧嚣,不自觉趴到窗边。
季白正在教几个小男孩打枪,塑料子弹,五十米外的靶纸,对他来说简直小菜一碟。他半跪在廊前,随意瞄准,食指轻扣,随着一声声脆响,子弹均匀射出,在靶纸上勾勒出一个心形。
Wow!男孩们大声欢呼,把季白当成了偶像,精通枪械的人往往能轻易收到他们的崇拜,季白两臂上一边挂着一个,把小男孩轻松提起来转了一圈,收获尖叫无数。
他察觉到安承的视线,仰头看去,冬日阳光把人晒得毛绒绒的,天气不算冷,季白只穿了件驼色毛衣,嘴角轻笑,连五官都被柔和。他并起手指点了点那颗心,又指了指安承,笑容更开,直让安老师丢盔弃甲,满脸通红,关上窗户落荒而去。
才傍晚时分,屋外的鞭炮声就不绝于耳。安家人不习惯通宵,年夜饭吃得早,开着春晚搓几把扑克,午夜便各自回房休息,明天拜年又是一场硬仗。
烟花成堆垛在院里,单位发的,朋友送的,自己屯的,小孩子们吃过饭就激动得来回跑,缠着季白出去放烟花——男孩子都喜欢当兵的,他们已经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建立了某种革命友情。
季白敢上手,也会玩,二踢脚直接拿在手里放,一响之后再扔出去,第二声在半空里炸开,小孩子们捂着耳朵跺脚尖叫,挥舞手里的嗞花。
安承站在房檐下看,和孩子们相处的季白放松了许多,不再那么拘谨。这大概也是季白第一次玩烟花,摸惯了枪的人竟然也放得乐此不疲,接二连三的火光蹿上深色天幕,炸成彩色的流星,纷纷落下,彼此交错相叠,喜庆又热闹。
看到安承,季白双手插兜跑回来,已经被冻得够呛。恰好安洪桦在点树上的一挂响鞭,炮声震天响,仿佛大地都在颤动,亲朋好友都往屋里跑,季白散开大衣把人裹进怀里,在一片混乱中捂上安承的耳朵,一个吻轻轻落在鼻头。
“我爱你,”安承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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