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白被一阵喧闹声吵醒,他的身体素质太多强悍,睡过一夜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太阳依旧毒辣炽热,明晃晃挂在天上,才刚过十点,地面已经被炙烤得烫人。
德纳尔的私兵们在阴凉处训练,全身只穿一条短裤,黝黑发亮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年龄不过二十岁。他们都是附近的穷人,为了钱来给英国佬卖命,事实上想要挤破头进来的人还有很多,德纳尔会包他们老婆孩子的生活费,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大善人。
季白推开门走出去,带着土腥味的空气刺得喉头发痒,他环顾四周,这里是典型的非洲小寨,仅有的一栋三层洋楼是老板德纳尔的住处,其他人都住在高脚小屋里,后院是大片的空地,用作训练场。
德纳尔连天偷渡回来,显然也是有自己的要事。在这个枪杆子里出政权的蛮荒土地上,老大不在底下的人便容易蠢蠢欲动。他要笼络人心,让村民都站在自己这边,然后砸点钱给政府,让他们在非原则问题上不要过多追究。
季白来非洲比较少,才发现这边是真的穷,土地里种不出东西,牲畜也养不活,每家至少有五个孩子,胳膊腿儿细如麻杆,肚子却滚圆,他们一顿饭只有半个木薯或一把玉米。德纳尔带着一伙人去慰问亲兵们的家属,送去上好的米面,并欣然接受各种感激涕零的赞美。
季白并不觉得这是一种善良,只不多是有所图谋,在这里人命太不值钱,一头牛就能换一个女人,男人战死后家属能收到几百美金的补偿,然后几个老婆为此打得不可开交。
能够放下身段拉拢人心,说明德纳尔还不算毫无下限,然而季白这个念头在下午便碎得一干二净。
下午五点以后是迦莱人活动的时间,这里日照时间长,到晚上十点才刚刚落日,太阳光收起了余威,晚霞灿烂盛大,鲜红浑圆的落日挂在天边,一切变得柔和,唯有这时候能感受到一点独属于非洲平原的雄浑壮美。
一辆四驱越野车把他们接到了朱巴的中心城市,德纳尔在富人区有几套别墅,花园水池一应俱全,再次让人感受到了不可逾越的贫富差距,毕竟几公里外就有人饿死在路上。
季白他们被送到朱巴最热闹的酒店,灯壁辉煌,色彩夸张艳丽,德纳尔大马金刀坐在首位,怀里搂着一个异域美女,他仿佛换了一个人,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穿着在本地很普通的宽松长裤,颜色繁复的衬衫开着前襟,袒露出大片的胸腹肌。简直不像一个欧洲贵族,而是在这边生活了十几年的异国商人。
小美人是棕色人种,大概有埃塞俄比亚血统,眼睛乌黑深邃,下巴圆润,额心一颗红痣,巧笑倩兮,极具风情。
没等他们惊叹,便有人呈了几张银行卡上来,里面已经凑整存入三万美金,可以在当地消费,也可以去机场换成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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