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够了。
夜非辰叹了口气,眉头紧皱,看着床上的人。
“魏安然,我今日来,不是劝你醒来对抗这个世界的。我只想告诉你,你母亲如今孤零零的躺在楚家的灵堂里,没有亲人给她守孝,也没有人去给她送行,只剩几个下人,到点了哭几嗓子,烧点纸钱,有几人是真心的,谁也说不清楚。她一辈子过得太苦了,你就忍心让她这么走?”
那日,夜非辰刚上了马,还没出杭州城的地界,就听到了这一噩耗,他一路快马加鞭,跑死了两匹马才匆匆赶回来。这一路,他很少停下,几乎滴水未进,滴米未进,嗓子喑哑,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浸了血。
“你想随她一起去,倒也无妨,死了多轻松,再不为凡尘的俗事扰身,不必为家国大恨的事情呕心沥血。只需坐着船,过了忘川河,一碗孟婆汤下了肚,上一世的恩怨是非一笔勾销,下一世的苦难,就等下一世再说吧。”
夜非辰顿了顿,勾起唇角,“谁不想死,我还想死呢。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天天想的就是这件事,怎么能躲过竹虚,自己一刀了断了反而轻松自在。可是每当我找到时机,把刀架在脖子上时,我就后悔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后悔吗?”
魏安然躺在床上,灵魂却飘飘荡荡的悬在半空,她把夜非辰的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却一个字也不想听。
要不是灵魂无手,她现在只想把耳朵捂起来,什么都不听。
她颇为阴狠地想,夜非辰,你的家国大恨,你的抉择,与我何干?
但是,越不想听,她却觉得那沁了血的声音直往自己耳朵里钻。
“因为我知道,我这条命,不是自己的。”
夜非辰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床上的人,一字一句地说给床上的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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