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听曲,去便去罢。
因我是乘轿来的,跟轿夫说让他们自行回府,便拽了子玉上马车,道:“趁此机会,我好试试你新聘的马夫的驭马功夫是不是真如你所说那般了得。”
子玉道:“难得你匀些时间出来,我让马夫绕着京城走上两圈,如何?”
唉,又来。子玉贫嘴的功夫我真是望尘莫及,想想,我嘴皮子的功夫也是从子玉那儿耳濡目染学的。
也确实,我跟子玉出来吃饭都是谈正事居多,吃完饭约莫月上梢头,我尚有处可去,或楚王府或秦楼,而子玉只身一人,弃他不顾,倒不是重色轻友,而是亏欠。
子玉志在四方,却因为我,倾轧风谲云诡的朝堂。
我道:“依你依你,别说两圈,就是百八十圈绕到来年初雪,那也是可以的。”
子玉一本正经:“那我得多备几匹好马几位马夫,陪你慢慢绕啊,着实划不来。”
谈话间,来到秦淮河。淮水两岸,金粉楼台,绮窗丝幛,十里珠帘,灯船之盛,犹如通明。入夜的秦淮河摩肩擦踵,我跟子玉弃车步行至岸边,还未走近,清灵激荡的琴音掠波渡月而至,让人如梦似境,曲罢,两岸寻欢客拍手叫好。
画舫名叫云中舫,舫船两侧长窗以纱布遮挡,纱布如筛箩,将船内的灯火筛到秦淮河面,中舱端坐女子,轻纱遮面,眼如皎月。
云中舫行靠岸边,寻欢客纷纷解囊打赏,船头腰大膀圆的春娘眉开眼笑,不过一会,布袋变得鼓鼓囊囊,我看得咂舌,这云中舫的行情也太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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