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渐远,我手支下颌,静坐一会儿,起身进了内屋。彩凤正弯腰铺被褥,簪子松斜,缕缕青丝垂落。
我看得出神,她轻轻喊了几声我方才回神。
彩凤照例替我更衣,她低着头,眉目浅显,纤纤素手环着我的腰,解开腰带。
我抬手扶正她的簪子,她侧头躲了躲,说道:“王爷,奴婢看您近日辗转难眠,满脸倦容,特意吩咐后厨准备安神汤,您喝了再歇息罢……”
我手落在半空:“彩凤,我到了这个年纪,娶妻立妃左右是躲不过去了,想想娶谁不是娶。今日早朝,圣上让我娶左澜月,我不愿,圣上又让我另娶她人,你说我该如何?”
彩凤抬头,眼眸萧瑟:“王爷的婚姻大事,奴婢岂敢过问。只是王爷若非要奴婢说,那奴婢觉得澜月小姐容貌、才情皆是翘楚,性情不拘章程,若能跟王爷永结秦晋之好理便是极好的。”
我移开目光:“这支簪子是我八岁那年同你出街,想买点东西讨娘亲欢心,买给你的。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你却欢喜得不得了,往后我送再多的珠宝首饰给你,都不及这支木簪子。”
彩凤依旧是那副神色:“王爷说笑了,不管王爷送什么东西,奴婢都是欢喜的。只不过近日奴婢懒于梳妆,贪图省事,便随手拿簪子髻发。王爷要是想看奴婢戴别的簪子……”
看着她的脸,什么脾气都被磨没了,我叹气:“算了,更衣罢。”
彩凤不做粗活重活,指腹却有层薄茧,擦过我手腕,轻微的痒。铜镜模糊出微黄的光,照得人像是抹上层松花粉,她低头替我梳发,露出半截如玉般的手臂,腕上带玉镯,姿态娴雅静好。
我看得心痒,思绪飘远,走神走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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