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们连骊马的毛都没摸着,就被骊马扬蹄踢翻,啃了一脸的土。男儿嘛,心性争强好胜不服输,他们越挫越勇,不甘人后。我颇为欣慰,除了裴俞,还有……齐景。
裴俞死皮赖脸地缠着我要驯服大越骊马的诀窍,而齐景作为宣王府的世子,应当唯他马首是瞻前呼后拥才是,相反的,自开课,他便远离人群中心,呆坐回廊下,捧着本书看,十分……特立独行。
我不由得多看两眼,裴俞摇我胳膊:叔、叔,齐景他就是个书呆子,你别看他了!教教我怎么驯服大越骊马罢!
我苦口婆心:骊马有灵性,你要凭借你的智慧和耐性去亲近、驾驭他。
裴俞缠了我一会儿,见问不到就跑去驯服骊马。他低着身子,慢慢靠近,骊马扬起马蹄,裴俞不像其他人那般缩回身子,他灵巧地躲了过去,温柔而小心地捋着鬃毛,骊马咴了两声,并未攻击,渐渐地温顺起来。
做得很好,我由衷欣慰。不料裴俞拽起马缰翻身跃上马背,他回头看我,欣喜若狂:叔,你看!我驯服他了!
我嘴边的笑意僵住。温顺的骊马骤然癫狂疾奔,如离弦之箭冲进天边巨大的金乌里,鬃毛如血,极其艳光耀目。裴俞紧勒缰绳,被金乌薄光寸寸吞噬,变成小小的黑点甩了出来,倒挂金钩地悬在马腹。
众人呆若木鸡,躲避不及,被骊马冲翻在地。我凌空踏上马背,一手挽着缰绳一手捞起裴俞。
裴俞这时候还有心思贫,眼睛亮如星辰:叔……叔、你还会功夫啊……回头教教我……教我!
骊马狂躁不安,仿若失了心智,不管我怎么抽鞭安抚,都无济于事。书院老师反应过来,急忙疏散救治学生,唯齐景充耳不闻、全神贯注地看书。骊马又急又快地冲进回廊,墙壁柱子被撞的八花九裂。
裴俞有气无力:叔……我难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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