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转头看向外面的商人,他背对着我,身体有节奏的随着呼吸起伏,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然而巨大的陌生感扑面而来,仿佛眼前那个手把手教我生存技巧的伙伴,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全新的物种,我近乎对他产生恐惧。
他身上的疑点实在太多,这些罐头,如果说是为了留到危急关头才食用的,也没办法解释他身上的其它问题。
“你为什么不吃这些东西?”
思索良久,我决定直接了断的挑明我心中的疑问,拿着罐头,我出现在商人面前。
坐在椅子上的商人看了罐头一眼,又盯着我的眼睛,半分钟后,他拿出炭笔,在自己的胳膊上沙沙的写字。
“我不记得自己吃过东西。”
我们互相沉默了,我把罐头放进他几乎是空了的麻袋里,商人一言不发的走进来,从我手里接过麻袋,走了出去。
我没有送他,小锅上的狗肉已经煮沸,两副勺子叮叮当当的在翻滚的水中作响。他就那么消失在正午中,我看着屋外摇曳的高草丛发呆。
我一言不发的填饱肚子,把压满子弹的托卡列夫手枪和一把土制的霰弹枪装进我的背包,这个夜晚的糟心事告一段落。下一步,我打算去皮奥特克家一趟,他需要拖拉机上的零件,我顺便把后视镜带给他。
当然,最主要的目标还是去狼人营地,我从衣兜里面拿出了钥匙,看着它发呆。
这把钥匙承载了我所有的希望。现在,不止我一个人需要走出森林,格鲁吉亚和哈斯努卡也是,他们选择了无条件信任我,我也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
走出房门,我从熊熊燃烧的火堆旁边经过,尸体被我集中到这一块大火焚烧,那些羽毛易燃程度堪比棉花,一点就着,散发着蛋白质烧焦的焦臭味。有些尸体已经焚烧的差不多,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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