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头怪挣扎着消失在黑暗中,从远方传来叮叮咚咚管道敲击的声音和咆哮。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背后的格鲁吉亚已经捂着伤口,靠着架子滑倒在了地上,他的脖子伤的似乎很严重,看上去痛的都快要休克了。
我连忙过去查看他的情况,地上有一块皮肉,是被裂头怪咬下来的,锋利的牙齿似乎是贴着他的脖颈把那块肉给刮了下来。这小子上辈子应该是属乌龟,幸亏他缩脑袋得快,要不然就不只是掉一块肉那么简单了。
我撕下内衬的一块白布,给他简单的做了包扎,对于这种大面积的刮伤我没什么处理经验,只能够顺着自己的意思去包扎。伤口的面积很大,无数的毛细血管破裂,血珠子很快就从各处渗出来,把白布都染红了,我索性一把把整件内衬都脱下来,一块块撕着给他垫伤口。
格鲁吉亚一直在倒吸凉气,脸上的表情都扭成了一朵菊花,狰狞的不行。在我把内衬用力打结的时候,他更是发出了一声响彻天际的惨叫,真担心会把天花板弄塌。
“那玩意是什么鬼东西!”良久,他才从牙缝里面挤出这么一句话,声音都完全变形了,高低不一,就像是在鬼哭狼嚎的唱歌。
“裂头怪,那孩子变的,估计是在这里死掉后尸体被蘑菇寄生了。”我往走廊里面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枪,它已经处于空挂状态,里面的子弹一发不剩的打完了。在刚刚电光石火之间,我应该至少打中了裂头怪两枪,算上前面的一枪,它已经中了三枪,对我们暂时构不成威胁。我把手枪收回兜里。
不过,在格鲁吉亚的呻吟声中,我敏锐的捕捉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声音来源我面前,那是一种奇怪的呲呲声,需要非常用心才能注意到它。
我用手电搜寻着声音的来源,照到面前的管道,我的心一沉。
那是一节黄色的软橡胶管道,上面有一个弹孔,子弹卡在上面没有射入,应该是子弹刚刚在狭小的空间内部产生了跳弹。更恐怖的是,我看见橡胶管道上有一个压力表,上面指针跳动,读数明显在红色的区域,这说明管道内部的压力过大。
就在我看着指针的时候,那发卡在上面的子弹仿佛再次出膛一般,被巨大的压力顶了出来,啪一下擦过我的脸打在背后的砖墙上,沙尘四溅。与此同时,管道里面的绿色气体猛地往我脸上喷,就像是一只扑面而来的大手,我连忙闭上眼睛,可是接触到气体的皮肤立马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
“毒气!”我下意识的大喊,虽然不知道这个气体有没有毒,但是在当时已经完全慌乱的情况下,也就不必纠结用词是否严谨的问题了。
不喊还好,一喊我嘴里立马全是那种气体,传来一种铁锈的怪味,整个呼吸道都要烧起来了。我冲到格鲁吉亚的身边,他正茫然的靠在铁架子上不知所措。不能判断这种气体是否易燃,为保险起见我三两脚踩灭火把,然后打着手电把他扶起来就往裂头怪逃走的相反方向跑。
遇见毒气只能够马上转移,朝着高处或者上风处跑,原地固守只会导致毒气的浓度越来越高,最后全都被闷死。我听说过一个案例,一个剧院发生火灾,一群人躲在有水但是没有窗户的卫生间寻求庇护,但是最后全部死亡。经过验尸,发现火并没有烧死他们,他们真正死亡的原因,在于燃烧后产生的烟雾。
我们在狭小的空间里亡命的奔跑,惊慌之下,我发现我自己选错了路,跟着裂头怪走来时的路反而是最安全的,因为我们不知道前面这条路有没有出口,如果没有出口需要折返,意味着此刻每一步我们走过的距离都会成为我们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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