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寂静的树林被一阵急促的脚步打乱,树上栖息的群鸦被惊飞,狂叫着四散奔逃,它们不知道的是,打搅它们的并非什么捕食者,而是一个仓皇逃命的人。
树枝在我的脸上已经划出不知道多少伤口了,那些没有缠着绷带的地方隐隐作痛,我的大衣至少被挂住了四次,每次都被我用尽全力扯掉。在这种目不能视的环境下逃跑,和等死基本没什么区别,然而我内心的恐惧依然告诉我,跑快些,跑快些,跑快些!尽管我的肺已经要炸了,心脏也努力的把血液泵向我的全身,但我和那玩意之间的距离,也没有因此拉远一点。
虬结的红蚯蚓在漆黑中像是顿河一样流淌,它们全身上下散发着诡异的红光,我能听见每一只蚯蚓的口中传来的低语,仿佛撒旦审判前的吟唱。它们一只接着一只,就像是下水道里面的线虫一样缠绕在一起前进,带着不可名状的恐怖气氛。
那是一道血潮,而在我身后,至少还有六道血潮在更远的地方追踪我。
那些该死的泥巴糊在身上,屁用没有,它们锁定我根本不是依靠我的气味,而似乎是锁住了我的灵魂,我很确定这种东西根本不是生物,我已经对它们开过两枪,但是子弹就像是穿过空气一样穿过了它们的身体打在土地上,根本不起作用。
十分钟前,这种东西悄无声息的在背后包裹住了打盹的我,我顿时感觉到全身上下传来一阵火烧似的剧痛,感觉骨头都要被融化了。我能确定我的皮肤至少被灼伤了一大片,这玩意仿佛带着岩浆一样的高温,诡异的是,当我和它们拉开距离的时候,我却完全感受不到它们传来的温度。但是一旦被包裹,那种灼烧灵魂的感觉又从我的脚下传来。
我的耳朵已经因为供不上血而出现耳鸣,肺部像是进了沙子一样难受,每呼吸一次,都能从喉咙里面感觉出铁锈的味道。
我精疲力竭,大衣又被树枝挂住了,说时迟,那时快,在我停顿的瞬间,血潮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猛然加速,像是一团水一样裹住了我的双脚。
我仿佛站在岩浆之中,一股灼热猛地从脚燃烧到了我的头部,火焰从天灵盖上喷出,我克制不住自己的剧痛,暴喝一声,猛地抬起脚,衣服被我撕拉拉的扯裂了一大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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