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在我的下降过程中,我看见向下延伸的井壁的石板很快就断了,我进入了一片黑暗的空间之中,只有我身下的地面离我越来越近。果真如格鲁吉亚所说,这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洞穴,这口井也只是恰好打到了其中一个漫水的洞穴顶端,工人们以为钻到了地下水层,就停止了作业。后来洞穴里面的地下水逐渐干涸,井底的洞穴就露了出来。
脚下是细碎的石头地面,夹杂着大块大块的青石和细小的石块,那些细石应该是洞穴顶部掉落下来,在这里沉积的,就像是漫步在海滩上,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沙沙的响声。我看见格鲁吉亚蹲在地上不知道捣鼓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嘛呢兄弟?”
格鲁吉亚没回头,他盯着地面,说道“我们不是第一次下到这里的人。”
地面上有一个背包,背包口敞开着,看上去它被废弃在这里已经有些时日了。格鲁吉亚在里面摸了摸,掏出了两节电池,还有两个燃烧棒来。
这种燃烧棒并不是我用过的那一种用于洞穴探险的燃烧棒,而是更加亮的铁路用信号火炬,这种玩意可以燃烧七八分钟之久,而且尾部带有磁铁,能够吸附在铁轨上。作用就是给火车发送信号的,据说这东西在阴雨天气光亮都能传出去两公里远。我想起了皮奥特克的车库里面有一节废弃的火车车厢,这附近应该有一条铁路,村子里有这玩意也不奇怪。
电池也能够和我们的手电筒通用,这么一来,我们的照明手段又变得丰富起来。
我打开电筒,照亮了背包前方的路,那里是井口光芒射不到的黑暗,然而我很快就屏住了呼吸,因为我看见了大片大片的洒在碎石头地面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但是依然保留着可怕的暗红色。
“这下面显然出过事情啊,我们不会是来到了一个什么凶杀现场吧?”我喃喃的说道,摸了摸腰间的托卡列夫,沉甸甸的手枪给了我良好的安全感。
“没有尸体。”格鲁吉亚冷冷地说,他整个人开始散发出一种非常危险的气息,不过不是冲着我,而是前方那黑暗里面的未知。“这应该是我说过的那次下到井底的小伙子,有东西杀了他,然后把他拖走了。”
电筒的光斑移动,我看见了一条长长的拖痕,一直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
“那个,我们,要不要干脆出去找救援好了。”我咽了口唾沫,看了看身后从天上垂下来的那根铁链,村子里面人来人往的声音就在我们的头顶七米,但是现在听上去却是那么的遥远,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
“你觉得他们把井口封起来并且不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格鲁吉亚反问我。“不可能会有人来帮忙的,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什么事都靠自己。”
我第一次感到他身上有那种军人的气质,格鲁吉亚不像我,毕竟他在军队里面服役过,我和他比起来只能算是个二流子,自从废墟那一战后,我只能对他甘拜下风。和昨天晚上我一个人独自在黑暗中过夜不同,现在有一个伙伴可以依靠,人反倒是变得脆弱了。
我右手持枪,另外一只手反手抓着电筒,垫在右手的手肘下面,这样既可以照明也可以减少武器的晃动,通常在黑暗中使用这种射击姿势。怕死的美国佬则不一样,他们把电筒举得高高的远离身体,据说这样可以防止歹徒向光源射击而引起的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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