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的这一口咬的又准又狠,他不但是咬,还用手在我的伤口上面抠,我腿上顿时传来剧痛,就像是皮肉都快要撕裂了。
我尽力的挣扎着,想要把腿从他的怀里抽出来,然而任凭我怎么敲击他的脑袋他也不松口,他的眼睛里似乎都冒出了火光,想要在这里和我同归于尽。
我下了决心,用了我手上所有的力气,对准那家伙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哐当!——”一声,铁管像是敲击在了石头上面,我认为这一下可以完完全全把他的脑袋砸碎,羊人无力的瘫倒在地上。但是手依然保持着抓紧的姿势,我俯下身子把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然后用力的把我的脚从他的怀里抽了出来。后退几步靠着房子的外墙,大喘着气。
我从狂怒中清醒过来以后,顺着墙壁瘫坐在地上,我丢掉了手中的铁管,右手的掌心已经满是铁锈,一丝懊悔涌上我的心头,虽然是自卫之举,但是也对我产生了不少心理压力,他毕竟是一个人。
还好,从他起伏的胸膛上看,他还有呼吸,看来他头上的泥巴起了缓冲作用,让他只是晕过去了。
我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势,然而这时我的头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眼前一片模糊,耳朵里面也出现了耳鸣声,我想应该是把头给打破了,幸亏我戴着帽子,不然那家伙一棍很有可能就这样把我打晕过去,天知道接下来他会对我做什么。
我把黄帽子摘下来,摸了摸头发里破皮的地方,所幸只是流了点血,并无大碍。
裤管破了大大小小十几个洞,有些钢珠只是在外围擦过去,把裤子撕开一个口子,有些在腿的边缘上造成了严重的擦伤,大约有四五颗打进了我的小腿肌肉里,卡在里面取不出来,小腿血流如注,等到伤口好了以后,一定会留下难看的癞创疤。
我找到一颗比较浅的,趁着我的小腿麻木感觉不到怎么痛的时候,把它从肌肉里面用手挤了出来,那是一颗被血染得鲜红的圆滚滚的钢珠,当它掉在地上的时候,还从伤口拉出一条细长的血丝,我厌恶的把血丝拨断。
剩下的几颗怎么挤都没用,反倒把我痛的死去活来,我没有镊子一类的工具,只好作罢草草用背包里的绷带包扎了一下。
我一瘸一拐的走到那把枪前,哭笑不得的看着它。
整个铁管做成的枪管已经变成了一个喇叭,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枪的主人显然也是第一次自制这种武器,没有控制好火药的量,它毫无疑问炸膛了。里边不管还剩下什么,都不能用了。我第一把枪就这样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报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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