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之后人的身体需要能量,我并没有吃晚饭,还经过了漫长的战斗和跋涉。关键是,我的背包都不在我身边了,里面装着我所有的救命食物。
我身上只带了匕首,打火机,手电筒,和一块电子表。我焦虑到不停的打开手电筒看电子表的时间,有一次只过去了几分钟。
我真的好想回家我想起温暖的被窝和家里的小狗,还有那十月份就开始发热的暖气片,我可以和奥维丽娅缩在被子里一起看外面的雪花,聊聊我小时候在波兰农村长大的故事。我在畜棚里面给奶牛挤奶,在河里抓鱼,和小伙伴一起说斯大林拿走波兰人财产和土地的坏话。
奥维丽娅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姑娘,她不管我之前曾经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毅然和我在一起。从华沙大学毕业后的我仅仅空有学历,在华沙难以立足,她依然对我不离不弃,一直到我和命运斗争到翻盘的那一天。
老所长看中了我发表在学术刊物上的文章,他找到在破房子里啃果酱沾粗面包的我,安排我进研究所工作。我刚入职就突飞猛进,一直升职,从研究员一路升到特招。
研究所的员工都能在华沙分到一套房子,虽然只是一栋破房子,但是在那个时期已经很不容易了。奥维丽娅家境也一般,和父母住在一起,在分到房子之后,我们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窝。
她平时没什么爱好,就是打毛衣,每一件毛衣都要花很久时间,她把这些毛衣送给邻居家的孩子们,后来隔壁邻居生了四胞胎,这个爱好一度陷入漫长的制作过程,不过她还是坚持着把毛衣织完了。
我脑海中浮现出奥维丽娅在房间里打毛衣的样子,眼眶湿润了,她长得也许不怎么好看,但是毕竟陪我走过了那么久的旅途,遇见她也算是一种幸运。
我真的好想离开这里,有时我甚至想,如果说,再和婚礼上的“裂头怪”单挑一次的话,赢了就让我回家,说不定我会答应,无论如何为了这渺茫的希望要试一试。
今天晚上极冷,也许是从西伯利亚过来的寒潮,气温骤降到几度的水平,还有风,我的大衣里面只穿了两件衣服,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一点点的流失,有好几次,手几乎没什么感觉,那是被冻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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