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让我回家干嘛啊。”陈佳辰莫名感觉很伤心,“现在才两点半,我必须回家恭候你到晚上吗?你要没事你就挂了,我不想回家,我还没吃饱我还没逛够,你是不是就见不得我好啊?”
她等了两秒没听到回应,一赌气切断了电话。
陈佳辰站在那里摆弄很久手机,她其实什么也没看,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来处理内心涌起的巨大失落感。
再回到包厢,高小景站在窗前也在打电话,言辞挺激烈,他转过头,脸色很阴郁,冲陈佳辰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进来,然后背过身继续说。
“对不起爸必须打断你一下——能听懂我说话吗?为什么我和你讲话会这么费劲?如果你不能听我讲话你就没必要打电话……我办休学了我为什么要回去啊?我很累我很难受,回到校园只会状态更差,我真的没办法子承父业,你在那边不是还有个女儿吗?现在早男女平等了你去鸡她好不好?如果她也不听你控制,你再生一个,好吗?这次你肯定更有经验了!”
“……爸爸你都四十了……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你走你的让我跟着你干嘛啊!我二十四岁了我知道我更适合什么生活……”高小景突然平静下来,“我花的是我妈的钱,我也可以工作。如果你说这个咱们就没必要聊了,好吗?祝您一路顺风。”
高小景收起手机,在窗前站了会儿,也回到座位上。
两个人心情都很差,一时都没有开口。那朵纯白的花瓣在桌面莹莹生辉,美好得不属于这个世界。
陈佳辰先开口,“家里出事了吗?”
“没有,”高小景下意识回答,又苦笑一下,“也许一直都在出事。唉,刚才我爸给我打电话,说他下周要回米国,让我跟他回去。他从小就见不得我和我妈走得近,怕我们要害他。没人要害他,他倒把我妈害惨了。”
陈佳辰感觉内心有一股强烈的感情久久激荡。她共情他,怜爱他,想帮助他。可对他越了解越感到令人伤心的绝望。站在二十年后,陈佳辰救不了二十四岁的自己,也救不了二十四岁的高小景。
“我和太多人聊不来。”
高小景幽幽道,“我认为是主义的东西他们说是病……他们说是主义的东西我也觉得是病。尤其我爸,他对我的影响太重了,我和他只能聊点吃吃喝喝,不能再多,我会想一头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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