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瞬,陈佳辰突然抬起眼皮看向周从嘉。他心脏沉重地一缩。这一眼堪称惊心动魄,隔着十三年漫长的分离,搅得周从嘉有点难受。
分手时不是很张狂很能折腾吗?不是自诩武皇吕后吗?好像她有排山倒海移天换日的本事,才多少年啊,把自己搞这么狼狈。
他知道方家陈家这些年在走下坡路,但他以为她再不济也能永远做个无病呻吟、悲春伤秋的大小姐。陈佳辰今年三十九岁,给他的感觉好像是十九岁,甚至九岁,萎靡得不堪一击,可怜得任人采撷。
女人的哀伤、痛苦、孤独、疲倦随着泪水簌簌而下,“从嘉,真的感激你帮我这么多,我……没有你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周从嘉沉默很久,伸手把陈佳辰拉过来揽到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不一会儿,他感觉温热的涕泪和吐息濡湿了颈窝。他抱着她的后背,感觉她比半个月前又瘦了。年轻时那么多肉的人,现在能摸出后背一节一节圆圆的骨节。
陈佳辰紧紧、紧紧地抱住他,像抱住汪洋中的一截浮木,情绪崩溃了。周从嘉大概不相信,他不在京市的时候她真的很少哭。
后来她实在没力气哭了,周从嘉把她移到大腿上抱着她,很仔细地用面纸巾给她擦脸擦鼻子,让她喝水。
“那笔钱花完了吗?”
陈佳辰点头又摇头,“还剩二十多万。不用给我钱,家里没紧张到那份上。”
“用吧,你家最近事多,他们难免想不周到。我晚上让小张再转一点。”周从嘉最近一直在盘算手头审批中的好几个项目以及背后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真想抽一点总是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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