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烟惊得瞳仁骤缩,杏眸圆睁,身子却被他牢牢困在怀里。气息被尽数夺走,只余心头怦然狂跳。
直到徐子文终于不舍地松开,她仍呆愣若梦,双唇被吻的灼烫。
他双手捧起她的面庞,额头贴近她的眉心,声音低哑而坚定:
“烟儿,记住我。”
话落,柜门轻合,四周骤然陷入黑暗。杜若烟屏息聆听,只余脚步声渐渐远去,像在她心上层层迭迭,愈走愈重。
不知过了多久,杜若烟心中愈发忐忑,既担忧徐子文安危,又懊恼未能寻得爹爹踪迹。
正踌躇间,忽闻门轴轻响,有人推门而入。她立刻屏住呼吸,蜷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
“哎哟喂,可累死老娘了!”一个娇脆却带着粗鄙的女声嚷道,“妈妈,这戏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
“胭脂,我的乖囡,且再忍忍!”另一个略显苍老的女声急急劝道,“底下那群金主老爷咱们得罪不起也就罢了,更莫提对面屋里那位阎罗王……若出了岔子,你我都得完蛋!”
“对面那龟孙究竟什么来头?”先前那女子啐道,“竟敢借牡丹楼的名头,招揽全城文士,他娘的想做什么?”
“想活命就少打听!”老鸨压低嗓音呵斥,转而哀叹,“哎哟我的姑奶奶,你这张嘴……不开口是胭脂美人,一开口熏倒整条街!待会儿‘比技’登台,你若露了馅,咱们可就全完了……唉,我的命怎就这般苦……”
“行了妈妈,别嚎了!”那女子不耐烦地打断,“他娘的嚎得我脑仁疼!除了我,你上哪儿去找身段样貌能和牡丹有叁分像的?再加上哑娘这双巧手,五六成总有了!那牡丹除了会点酸文假醋,有什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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