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一处不起眼的休息室里,孟玉换听着哥哥的指责,她早已俯在休息室的沙发里泣不成声,她嘴唇哆嗦着,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顾辰逸贴近了才听见她反复叨念着“我们与谷川签了协议的,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的。”
跌坐在另一侧的座椅里,孟建国双手掩面“协议的所有条款都建立在无遗嘱的基础上,一旦遗嘱存在它就是废纸一张。”良久不再说话,半晌他才抬头对顾辰逸说“你先出去安抚一下局面,年会照旧,多余的解释不要提,先过了今晚再说。”
待休息室里只剩下兄妹二人,孟玉换的肩膀陡然一紧,孟建国此刻抓着她的双肩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力道惊人,“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分分钟给我变出一份遗嘱来,否则利晟被外人瓜分,别说谷家的家产你守不住,连孟家也要被你卖得干干净净!”
如梦初醒的孟玉换看着哥哥因为气愤而涨红扭曲的脸,额上的青筋突突跳着,她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伪造遗嘱是要被剥夺继承权的!涉及上市公司股份,会坐牢的哥!”
孟建国一掌拍在桌案上,随着一声巨响本就空间不大的室内安静得诡异。
“你不是还有一个病歪歪的二儿子,伪造遗嘱的是他又不是你,就算坐牢林轩也能法外就医,你听懂了没有孟玉换!”
清而轻者升为天,浊而拙者沉为地。天地自盘古以来便界限分明,而人们的怨恨仿佛一个漩涡,上端挂着最丰厚的利益,下端连接着最黑暗的地狱。利欲熏心的人们当下脚下,失足后永不翻身。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恍恍惚惚,陆为霜的大脑一下子接受不了这样大量的信息,心中隐隐被掏了一个窟窿般难受。只记得母亲焦急的话“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家,什么都不要想霜霜。”两边的街景在倒退,从山庄郁郁葱葱的树影到高楼大厦的霓虹,光彩照在玻璃上映在瞳孔里,她还穿着那件白色的礼服,此刻露在外面的双肩不自觉有些发冷。
谷家的别墅在夜晚安静的可怕,连大门都比以往深沉许多,像极了一个张开大嘴吞噬灵魂的怪兽。陆为霜浑浑噩噩的开了门,大厅的灯尽数开着,一时晃得她微眯了眼。适应后才看见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谷川依旧是那身宝蓝色西装,只是领带被扔到一边,衬衫的扣子被解开大半,衣领松松垮垮的贴在脖颈处。他左腿架在右腿上,神情松散的摇着手里的酒杯。暗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升起又跌落。
杯子接触桌面,有液体在惯性的作用下溢出来。谷川歪头看她“回来了?”如此熟稔的口吻,转眼间他已经立在自己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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