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道晴眼前的黑布被人扯了下来,已是夜深,房间里的电灯开得大亮。唐道晴被束久了,忽然见光,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睛。他清冷俊逸的脸上是情潮过后的茫然与倦怠,汗湿的头发黏在额角,眼神湿漉漉的,眼尾泛着些艳丽的绯红。他坐在那堆残破不堪的,沾满了浓精与淫水的白纱里,看上去很勾人,一种堕落而淫靡的美艳。一个被人玩弄过后,躺在残局里的美妓。
给他取下黑布的人是杜凛。
这个高大而不苟言笑的男人还是那样,冷峻地站在唐道晴面前,眼神淡然。他依然不对唐道晴如今这受制于人的姿态做出任何的表示,还是那副仿若无事发生的态度,冷冰冰的,却又最大限度地,保护了唐道晴那破碎不堪的自尊。
“小杉给你烧了热水,这是衣服,去洗个澡。回头吃了饭以后去大堂里,少爷和他的客人都在那里等你。”杜凛说着,丢给唐道晴一套衣服。还是白西装配上棕色的马甲,裁剪得很典雅。晏世凉总是让他穿白色。漂亮、雅致、干净得近乎苛刻,却又如此容易被弄脏。就像唐道晴自己。
他并非一张白纸,却被晏世凉剐蹭掉了曾经的颜色与华彩,重新涂抹。
唐道晴站起来,觉得脚步有些虚浮,踩在地上就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被操久了,女穴深处一阵抽痛,粘稠的阴液又顺着大腿往下滴,他赤身裸体地走到浴室,一路都是他的痕迹。
唐道晴坐进浴缸里,温热的水漫过他的腰腹,他坐进了那宽敞的浴缸里,全身都放松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身体没有一处不是酸软的,皮肤微微发烫。发烧了吧?唐道晴在心里冷冷地想着。
他难受,但更多的是疲倦,他太累了......连感官都变得迟钝,甚至感觉不到更多的不适了,只是疲惫。仿佛闭上眼,他就会睡死在这渐渐变温变凉的清水里.......永远.......
唐道晴在宽敞的浴缸里泡着热水,并不觉得享受,只觉得如今的自己,就像一只被晏世凉放进了温水里活活煎煮的鱼。他在用慢腾腾的火,一点一点,残酷地把自己熬死。晏世凉这么耐心地熬着他,就像在煎一碗药。他被晏世凉封在药罐里熬着,把他全身的骨血连带着灵魂一起敖干煮尽。来医自己五年来的苦痛、仇恨、罪恶、孤独、以及无尽的欲望与渴念。
而可笑是晏世凉那残破不堪的身体却是药石无医。
唐道晴换好了衣服。尽力的,站得提拔笔直,这是他的习惯。与他彬彬有礼,谦谦君子一般的外貌不同,他有几分争强好胜,心高气傲,更是不甘屈服。唐道晴眼睛一抬,看了看眼前的落地镜,他风度依旧,可如今看起来,也不过自欺欺人。谁不知道他是晏世凉的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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