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呗。爹不疼妈不爱的,没人护着就收敛点啊。扫把星——”
“迷迷糊糊地感觉到的别人的不喜欢”和“被别人当着面羞辱”是完完全全地两码事。白露迟钝,笨拙,但还不至于完全察觉不到那些语气和表情里的厌恶。她不知道怎么做,没有人教过她,书上说“真诚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于是她傻乎乎地信了,对于那些后来成为她们嘲笑自己的原因的那些过去一点也不藏着掖着,别人问她什么都傻乎乎地实话实说。
到底是哪里错了呢,为什么大家还是讨厌我?
侮辱。密密麻麻遍布全身的尖锐的痛感。白露感觉自己从躯体逐渐抽离,看着潮湿的脚边一株可怜巴巴蜷缩着的绿色蕨类植物出神。
“你还走神——”
头发又被揪住了,白露默默咬住嘴唇,痛出的生理性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有完没完?挡路了。”
围着她的两女一男都被吓了一跳,全都看向来人。白露慢慢抬起头,视线被散乱的头发挡住,她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那个人的轮廓。他穿着一件灰蓝色卫衣,个子很高。
“还不滚。”高个男生的声音冷淡,语气很不耐烦。
“走吧,估计是来练琴的。”方脸女生拉了把另外两个人,“被人看到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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