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人最怕的便是有执念。因为执念起,则心魔起;心魔起,则修行险。走火入魔的道修或是剑修,只要不是心法本身有问题,十之都是因为心魔。
人最大的敌人,向来只会是自己。
就连冷心无情的敖潭,渡不过雷劫,也是因为心魔。
想到陷入沉睡气息渐渐衰弱的敖潭,兰珊心中不由闪过一丝细微的疼痛,仿佛簇新蓬松的棉花里cHa了一根针,于是连心疼都变得柔软而绵长,偏又找不到、拔不出,只疼得人无法言说。
百川见她忽地沉默,眼神竟有些哀恸,以为是自己的话影响了她的情绪。他袍袖一翻,一只小巧的陶罐递到了她的面前:“我新腌制的海棠脯。”
兰珊接过小陶罐,道了声谢,面sE依旧有些郁郁。
“抱歉,不该跟你说这些。”百川歉然。
兰珊摇了摇头:“不是你的原因。我只是羡慕你起码还有妹妹可以思念,我连自己有什么家人,都不记得了。”她越说声音越低,连头都无JiNg打采地垂了下去。
“你之前伤了头,又连着高烧数日,以后将养好了,说不定就想起来了。”百川口中虽然宽慰她,但思及初见她那日,她在寒清洞撞向墙壁时的决绝,心中却有些不安。不知她失忆前发生了怎样的事情,才会一心求Si。师傅从没有在他面前提过兰珊的来历,但她身上有着的寒冰果却显然昭示着她的特别。
兰珊捧着小陶罐,仿若无心地说了一句:“如果我也能下山就好了。青宇说他是从一只蛇妖手上救了我,但是蛇妖逃走了,季家的人也不知道我从哪儿来。”她沮丧地垂下头,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我的家人,会不会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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