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东港，午後热得连狗都懒得吠，J舍里却不见J群窝着喘气。阿澈提早洒了香茅水，开了雾气风扇，还在角落放了薄荷叶，香气四溢。阿草一边晃着尾羽，一边在地上划出自己的凉感步道。
这时，一台挂着台北车牌的特斯拉驶进牧场停车区。车门开了，走下一个穿衬衫、戴智慧手表的熟面孔——阿澈的大学室友，也是科技圈的火箭GU新人——锺玮。
「欸，养J哥！」锺玮大笑着走近，睁着眼打量周围，「这就是你直播里出现的澈本牧场？b我想像的大，也香很多。」
「你回来，不怕手机没讯号？」阿澈笑着递上一杯冰凉香草水。
锺玮一口喝完：「其实我是来谈合作的。最近我们团队想做智慧J场计画。用感测器监测J只健康、AI判读行为异常、自动喂食系统什麽的。想到你，就想说……要不要一起弄一场大的？」
过去那个在实验课上背笔记、考前猛抄作业的「养J仔」，如今站在草地上，没立刻点头，也没兴奋失控。他只轻轻抚着阿草的羽毛，慢慢开口：「我当然支持科技，但——我有几个前提。」
锺玮一挑眉：「你开。」
「我要保留土J放养区，J还是要能晒太yAn、啄草、追虫。开放式牧场也不能变成工业化封闭棚。科技来了，是为了让牠们更好活，不是驯化成工厂机器。还有，香草喂养不能被换掉，这是我们品牌灵魂。」
锺玮一时语塞。
印象中那个对会议一窍不通、只会跟J说话的同学，如今语气坚定、逻辑清晰。他站在J舍中央，像是守着一座信仰。那不是排斥改变，而是知道自己要怎麽改、为了什麽改。
「你……变了啊。」锺玮轻声感叹。
「是啊，因为这里每天都有生命在提醒我，什麽叫责任。」阿澈微笑，「你们做科技，我懂。但我做农业，是让动物、土地、还有人，都活得像自己。这条路，不是拿来被说服的，是拿来共走的。」
沉默片刻，锺玮忽然笑了：「那我知道为什麽你现在是主导方了。澈哥，我们来谈规划书吧。」
那天傍晚，J舍里还是一样咕咕叫，香草飘香。但阿澈知道，那些J，不只是他的夥伴，也是他的底气。而他，终於从一个返乡的养J仔，走成了能决定方向的创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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