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克珊娜。”
在享用姑姑亲自要求更换的新果茶之前,父亲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个样式简单的银制斗篷别针,让下人递至拉克丝面前,“这是你掉的吗?”
拉克丝当然记得这个她相当喜欢的别针。她下意识地m0向x间,就算斗篷并没有穿在身上。自己完全不记得是何时、在何处将它遗失的。它是父亲与几个战友一同经营的银矿上,一位左手只有两根指头,但曾经是银饰工匠的人亲手打了送给父亲,又被父亲转赠给自己的。在银矿因为事故被收归公有之前,她常被想要出门散心的母亲带着去那附近游玩。但在事故之后,父亲与母亲开始满面愁容地早出晚归,宅子的警卫增加了一批,又替换了好几个,拉克丝便再也不敢把别针带在父母面前了。它也就成了她离家时带走的为数不多的饰品之一。
“这……和我的那一个很像。”拉克丝不敢给出十足确定的回答,她担心不谨慎的回答会将这五年间一些她不希望分享的事情曝露在家人面前,“它是在哪里……”
“收拾你舅舅遗物时找到的。”皮特说着,叹了口气,目光细微地向身侧奥格莎的位置斜了斜,“乱七八糟的,就掉在地板上,他——”
“除魔师出门都是穿斗篷的,皮特。有一两个银别针不奇怪吧?”
打断他的居然是缇亚娜姑姑,她连茶都没喝就站起身,跨到拉克丝背后,作势要拉起她的椅子。“今晚萨瓦先生,对,还是上次那位裁缝,”她有些着急地挽过拉克丝的手臂,让拉克丝感觉自己就像被狮鹫兽的爪子提起来了一样——“他晚点会到,不过他的徒弟已经把纽扣的样子送来了。拉克珊娜,你要先挑好你喜欢的,等萨瓦到了一起拿给他。”
但拉克丝很难停止思考别针丢失的事情。她担心父亲会因为捡到它而将自己与古恩瑟尔的Si扯上关系,更奇怪姑姑究竟为什么要急着打断父亲——在把新送来的样衣逐一试穿的途中,她一直把它攥在手里,攥着它,直到某个过于紧绷的袖口绷到了她的拳头,那别针在她手心狠狠地扎了一下,然后十分不听话地落在地板上。缇亚娜这才面sE不悦地走近,一把捞起别针拍在窗台边。拉克丝抬头对上姑姑严厉的神情,姑姑上下打量着她,脸sE在这过程中缓和了许多:“你去照一照镜子吧,这件是今晚最漂亮的。”
那是件相当紧身的暖白sE的丝绸长裙,剪裁紧致,除了x口略显宽松,几乎处处贴合身形。裙子的布料相当光滑,m0起来却意外厚实,在烛火与灯光下泛着柔和的珍珠光泽;双肩微微蓬起,长袖一直垂至手心,刚巧能够遮住掌心的疤痕;袖口与前襟上,绣着一串淡金sE的卷草纹,除此之外再无多余装饰。裁缝的助手小心翼翼地帮拉克丝系好腰间的缎带,又整了整裙摆的形状,她僵y地提着裙子两侧,望向姑姑,对方眼中不加掩饰的满意让她如芒在背。她又瞥见镜中的自己,x前活尸一样惨白的皮肤,肋骨隐约浮现,这样的腰身立在花瓣一样华丽而饱满的裙身上,像根即将枯萎的花丝一样十分不自然。
它太漂亮,也过于贵重了,被安排在压轴登场,仿佛今夜所有的礼服都是它的陪衬一样。拉克丝迟疑地m0了m0裙摆的绸布,指尖轻抚x口的刺绣,她认为自己应当赶快把它换下来,像换下前面那些走过场的裙子一样,又有些不甘心地想要多穿它一会儿。有那么一瞬她甚至看到了自己穿着这件礼服坐在她光照者教会塔楼的房间里的样子,应该会是在深夜,她听见那扇有些漏风的门外传来她熟悉的皮甲与金属碰撞的响声,带着现在的自己难以想象的笑容,缓缓起身走向门边,裙摆划过灰扑扑的被褥,像转过窗棂的月光似的轻盈地落在地上。
拉克丝从镜中的幻影里抬起头,看到的自然不是教会的塔楼,而是不知何时聚集到门口的奥格莎与皮特。奥格莎快步走近,托起nV儿被袖子裹住的手腕,另一只手在她背后来回b划,满脸欣喜,却始终不肯真正碰她一下。拉克丝看见兄长躲在母亲身后的影子,下意识地将手cH0U回,转过身子,拎起x前的衣料:“x口露得太多了,我没法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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