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公司称这种不开窍的为“死钉”——倘若价钱问题都好商量,就怕一无子女养老送终;二没有商量余地的情况。
曹子豪干了二十年拆迁,靠的可不只是蛮干,而是层出不穷、让人抓不住把柄的灰色手段。
他混在拆迁队里到郑阿华的破屋子里仔仔细细打量个遍,又屋前屋后转悠了两个小时,居然想出瞒天过海的诡计:
到安置地点按一比一原样复制郑阿华的破屋子和周遭建筑,趁着月黑风高之夜拿迷药将他弄晕了偷运过去,再将家俱、物品等悉数搬过去,这样等他醒过来,身边每样东西都熟悉,出门转转也象那么回事儿;至于邻居,都搬走了呗当然看不到人。
即便发现哪儿不一样也会怀疑自己老眼昏花,话说回来,八十二岁的老人能跑多远?
计划实施顺利。
第二天郑阿华醒来后,在偷装的摄像机镜头下有些懵然地东摸摸,西望望,似乎觉得哪儿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他并没有如监视人员所担心的出门查看,就始终在屋里走会儿,坐下歇息;再走会儿,再坐下歇息,转到中午时分仍由潭头坑村委会工作人员上门送饭,笑嘻嘻说下午可能下雨,大爷就在家里呆着别出去乱跑,有事按铃。
郑阿华“嗯”了一声没说什么,然后坐到桌前慢腾腾吃饭,吃完后洗脸,又回到床上午休。
好像一切都很正常。
然而这一觉,郑阿华再也没有醒来!果真如他再三强调的,换地方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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