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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大道东 (2 / 7)

作者:凯文 最后更新:2025/4/9 0:44:20
        记者对雅子说:“你的日记应该发表,你知道我们大学有一个校报,你应该把日记投到那里去。”雅子微微低下头说:“我是乱写的,我写的不好。但你的报道很好,你的报道是救人苦难的,这很好很高尚。”记者忽一下拉住雅子的手:“你是我见过的最温柔也最善良的女人,你一定会有一个玫瑰色的明天。”雅子的脸红得像个苹果:“那么,你就是我见过的最有正义感的男人,别说我们日本人,就是全世界的其他人也会喜欢你。”

        分别的时候,记者递给雅子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地址,记得来找我。”雅子说:“我也要离开日本了,但我会记得你的,因为你的身体散发着一股晚霞的味道。”记者乐了:“晚霞的味道?你是说我有老人味吗?”雅子凑到记者的耳边说:“不是老人味,是黄昏时蒲公英的香味。他们说蒲公英没有香味,但其实是有的,蒲公英的香味就是一种花草茶的味道。”

        没想到,这杯花草茶一喝就喝了二十年。这期间雅子一直在和记者通邮件,他们彼此鼓励彼此诉说。直到有一天,雅子收到记者的最后一封伊妹儿:“亲爱的,我好像真的觉察到我身上有蒲公英的香味,因为就在昨天一只蝴蝶飞到了我的肩膀上,而那时正好是夕阳西下的时候。”雅子心里咯噔一下,她似乎觉得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妥,但又说不出原因。第二天,记者供职的报社刊发了记者写的报道:“巴格达再次出现大规模难民死亡,这是国际社会绝对不能容许的。神在哭泣,因为人们违背了自己的诺言。”可怕的是在报道的下方登出一则紧急通知:“我社记者奥克彦在昨日被伊拉克叛军武装枪杀于巴格达郊区,进一步报道请看晚些时候的新闻。”

        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到雅子的手上,那一刻,雅子好像觉得自己也死了。但是雅子马上又振作起来,她拿起电话拨通了日本外交部新闻次官的专机:“请您务必核实一下,是不是有个叫奥克彦的记者在巴格达殉职了,拜托您了。”半小时候后新闻次官发来传真:“奥克彦已经死亡,进一步消息还在调查中。”雅子抬起头看向西边,这里是东京,而伊拉克远在西边很远的位置。但是雅子好像在半空中看见了奥克彦的微笑,他正微笑着说:“再见了亲爱的,我没有死,我只是休息了。”雅子翻开她的日记本写到:“一路走好,后岁安然。”然后,雅子把自己和奥克彦的一张合影永远的卡在了日记本上的这一页。再把日记本郑重的放到自己的床头柜,那是每天晚上睡觉她能看见的地方。

        “kevin,你写一首诗,我给你拿去发表。我认识《大学生报》的编辑,他是我哥们儿。”景兴冲冲的找到我说。我乐了:“能发表吗,我可从来没有发表过文章。”景说:“有我,你怕什么,只管写。”于是我用一堂课的时间写了一首小诗,其中两句是这样的:“我遗失了我的秘密花园,可在做噩梦的第二天我找到了它。我用脚板丈量土地,并猜到花园离我只隔了三百米。”景拿过去看了一遍说:“用‘脚板’这两个字好吗?是不是不太文雅?”我想了想:“就这样才好,大拙大雅嘛。”景不再说话,他又要我把小诗工工整整的抄写在一张作业纸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作业纸拿走了。

        一个星期后,景兴奋的拿着一张报纸塞给我:“看!kevin,你的小诗发表了!”我高兴坏了,果然《大学生报》的诗歌专栏把我写的小诗变成了铅字。“有稿费吗?”我不合时宜的问景。景为难的说:“这是诗歌征文比赛,年终要评选出最好的三首诗发奖,但稿费就没有了。”没有稿费就没有稿费吧,毕竟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在公开出版的书报上发表作品!拿着这张《大学生报》,我回了家。我让妈妈看我的“伟大成功”,妈妈看了一会儿,笑了笑没有说话。我把报纸珍藏在我的书桌底下,一同堆放在一起的还有我以前的课本。可是几年后,我再去找这张报纸却怎么找也找不到了,就好像一场幻梦一样。

        景约我出去玩,他是真会玩,他约我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我和景去看通宵电影,那个时候大学生很时兴看通宵电影。看着看着,景竟然不老实的握住了我的手。我吓到了,景这是做什么呢?两个男大学生看通宵电影,还握住手一起看,这太彩虹风了!可我从来没有对景说过我是同志,景也没有对我说过他是同志。今天是怎么了,景是想捅破这层窗户纸吗?犹豫了一会儿,我把手从景的温热手掌中挣脱出来。景回转头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又落寞的看起了电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这一晚,我就和景黏黏糊糊的在电影院角落挤了一个通宵,到天亮的时候,我的腰也酸,背也痛。我后悔不该和景来看通宵电影,但景似乎还很满意。凌晨的成都街头一点不冷清,相反三三两两的年轻人塞满了街头。景请我吃烧烤,就是那种烧烤路边摊。我吃了一串烤茄子,还吃了一串鹌鹑蛋。景呢,就看着我说:“kevin啊,你还是不够放开,你很少凌晨的时候出来玩吧?”我横了一眼景:“我是困了,不然我也喜欢在凌晨的时候到处逛逛。”景笑笑说:“我还认识一个打击乐队呢,下次带你一起去开开眼界,那里面全是搞音乐的年轻人。”

        听见打击乐队,我一下子变得很向往。要知道我们学院就有一支打击乐队,他们会在下午的时候敲锣打鼓很热闹。但景似乎对这支打击乐队很不看在眼里:“那是学生搞着玩的,我要带你去的是真正的打击乐队!”我等待着景带我去参观这支真正的打击乐队,但景就像一个只有口惠,没有实惠的大嘴王一样,一直没有履行他的诺言。倒是几个月后,一个长得特别帅的帅男生来找景玩。景向我介绍:“这是我中学同学,帅吧?”我和景,帅男生一起打乒乓球,打了一会儿,帅男生喃喃自语的说:“我们两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子打,好奇怪。”哪里来的女孩子,明明是三个大男生!我的脸都红了,难道我被当做女孩子了,可我哪里像个女孩子?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真正的女孩子。这个女生一看见景的中学同学就笑了起来。我完全能理解这种笑的含义,这是一个女孩子看见了一个极为少见的大帅哥的兴奋和得意之笑。帅男生走后,我对景说:“你同学好帅啊,真是少见的帅。”景笑起来:“不算不算,像他这样的,我还认识好几个呢。”我几乎都快眼红了,怎么我就从来不认识这么帅的男生呢。

        大学毕业之后,我又见了这个帅男生一次。那是景约我喝下午茶,帅男生和我们班一个叫风的高个子女生也来了。奇怪的是,上次这个帅男生雄姿英发,顾盼生辉,简直明星一样。但这一次见面,帅男生明显萎靡了很多,甚至于他帅帅的脸上竟然长出了一道明显的皱纹。我和风都有些吃惊,怎么一夜之间,林黛玉变成薛蟠了?那个时候,我刚从韩国回成都过暑假,我和景、风随便的聊了聊我的留学生活。我送给景和风一人一副我从韩国带回来铁筷子铁勺子,这种铁筷子铁勺子很有韩国风情,在中国很少见。风说:“我打算移民加拿大,但被拒签了,早知道我也去韩国。”我看着有一身贵族气息的风说:“还有机会的,不去加拿大,去美国更好。”风摇摇头:“还是加拿大好。”我们说话的时候,帅男生就在一旁沉默的听着,好像他是个插不上嘴的小孩。而景呢,就插科打诨的说一些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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