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天,大概是因为红酒的缘故,那些简单的单词变得拗口而复杂,怎么也无法从他打结的舌根爬出来。
已经太久没有人这样专注地听他说话了。他想。然而蓝浓·卡特没有义务也不可能享受那些根本看不懂的公式和方程。
“你可能很难相信,”在他开口前,蓝浓先放下了手里的刀叉,“我几乎想不起来上一次这么轻松的对话是在什么时候了。”
李维坦愣了一下,接着几乎冷笑:“轻松?”
“李维坦,我没有在撒谎。”蓝浓注意到他突如其来的戒备,温声解释,“对我来说当然是轻松的,你没有——像其他人做的那样——挖空心思围绕着我找话题,没有让我重复那些已经反复说过几百次的理想、喜好和日程安排,更没有打着幌子试探我的底线,恭维我的家庭。当然,我知道你不可能那样做。”
“通常来说,谈论熟悉的领域才会让人觉得放松。”李维坦绷紧了嘴唇。
“嗯……那么如果我现在开始讲一些我熟悉的东西,比如球赛和狗,你会觉得难堪吗?”蓝浓往前倾了一点,将手搁在餐桌上,认真地问。
“不至于难堪。”李维坦听到自己干涩地说。
“那会有什么原因让你没法放松吗?”蓝浓追问。
“我恐怕无法对你的话题给出你想要的回应,”向导僵硬地回答,“至少没法向你做的那样好。”
蓝浓顿了顿,他惊讶地眨了眨眼睛,接着神采飞扬地笑了起来:“在你眼里,我做得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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