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一个愚蠢的恶作剧。”李维坦紧紧贴着座椅的后背,手指扣着扶手,“你和你那些不学无术的伙伴打了赌,想要为平淡的生活增加点冒险,或者你和外面那些人一样,想为你那个英勇的父亲伸张正义……我警告你,卡特,这些小孩子的把戏不会让你成为英雄……”
“李维坦。”蓝浓打断了他,“这就是你的想法吗?”
李维坦抿紧了嘴唇,他像机械一样僵硬地挺直着身体。他在等蓝浓·卡特露出失望的神色,然后无声地离去,或者像任何一个正常人一样斥责他充满恶意的揣度。
但蓝浓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哨兵毫不避忌地回视着他,说:“你默认了。那我们就马上来解决这两个问题——别把它留到明天。”
“你是什么意思?”李维坦警惕地问。
“先是关于我的父亲,李维坦,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蓝浓静静地说,烛光下,他的眼睛看起来像两枚沉睡的琥珀,“但就我个人对你的了解,我认为你是一个正直、严谨,眼睛里容不了沙子的人。我没法像《向导周刊》那样充满恶意地揣度你的意图,也没法相信你是一个满口谎言的罪犯。”
他清楚地看到李维坦的嘴唇因为他说的话而颤抖,他看到他的向导在这一瞬间被巨大的痛苦、愤恨和颓败击打得弯下了脊背,但下一秒,李维坦·李又恢复了铁板一般的不近人情。
“你又在用你的直觉做判断。”李维坦冰冷地指责,“我不知道你这段话是出于同情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但它一定会让你被全世界耻笑。”
“你错了李维坦。”蓝浓往前倾了倾,他让自己和向导挤进同一盏灯背后的阴影里,“客观上来讲,你的案子没有任何直接证据,主观上来看,你没有从我父亲的死里获得任何利益。你在整整十五年中被当成一个囚犯圈禁和抨击,只是因为你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李维坦,一个人是不可能证明自己没有罪的,在证据浮出水面之前,我不能假定它的存在。你在我眼里绝对善良。”
向导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像一株背着光的植物一样,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
过了很久,他才嘶哑地开口:“任何人都可以有你这样的想法。但你是蓝别阶的儿子。”
“我知道。”蓝浓温和地说,“他的父亲是最强大的领袖,所以我得比任何人都更加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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