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胃小菜，吃得惯么”
带着调笑和礼貌询问的语调，却残酷的提醒着他：这只是第一步而已，你真的确定你可以吗？
不可以又有什么办法啊，叶没想过要他回答什么，只是看着那发颤的身体在自己脚下匍匐。
他看着张背在身后的双手互相死死地掐着，不见双眼，只见呼吸发粗唇瓣微开，为自己作为独立的人而有的站立的权利的失去而诧异和悲哀着。
收回踩在张脸上的脚，一张浅印着鞋底形状红印的脸漏了出来。被鞋遮住的光又照到了张紧闭的眼上，空气沉默着好像在等张对刚才那个问句的回答，又像是在催他用什么讨好的行动证明他即使“吃不惯”也会“吃得下”。
张没有任何语言和动作，除了身体的轻微颤栗和不算轻的喘息外，似乎像是某种无生命的摆件，却被造成跪卧的姿态。
随着位置微动，叶似乎看见什么晶莹闪了一下。
他俯身细察，然后深深地顿住了。
他的视线凝结处，是一道划过张的鼻梁的，还微微反着光的，泪痕。
哭了。
其实不算哭对不对，张紧咬着牙关感觉到什么滑落，在眼角鼻梁留下细细的凉意和痒意，又隐入发间。
他已经竭尽全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妄图隐藏狼狈，可照在脸上的灯光又好像将他从意图藏身的角落里狠狠地拖出来，将所有已经粉碎的漂浮在空气中的什么尊严什么气节都照彻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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