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给我的云雀昨儿丢了。我方才听见后面花里鸟儿叫,去看了却不是。”卿容像有些苦恼地摇摇头。
“这有什么呀。”小厮嘿嘿笑了,“公子待姑娘好,再十只云雀也买得。”
直到小厮走远,卿容也并未急着直接回去,而是先回了不远的岁寒院拿了件一样的襕衫才重新回到假山后。
一去一回的时间,谢渊仍旧无力地倚在石壁上轻轻喘息着,漆黑清透的眸子黯淡失神,脸色已经有些没了血色。他几乎所有的重量都陷在那个石窝,卿容伸手到他腿间一摸,水液已经流到膝弯,里衣中坠着三枚珠子。
看来还是没撑住,最后落出来几枚。
他也不懂得自己塞回去逃脱惩罚,只是安静又涣散地靠着石壁,像是时间和空间已经在他身边静止了。
他的纯白色襕衫背面已经被弄污了。正面依旧澄白如雪。春暮的海棠花吹落入石洞中,在幽微的光影中落在他肩上衣上。他白皙的脖颈上也坠着一朵,柔媚的,糜艳的红色。
卿容忽然觉得心里一颤。
这样的谢渊让她觉得像是一只垂死的白鹤,有着美好事物被摧毁时那种令人心碎的清凌脆响。
去年此时她进了重明山庄,在夫人身边远远瞥见他在花下站立着时那种清淡雅致的姿态,在一年之后的如今,在海棠开败的石洞之中最后丁零一响,消逝无踪。
“阿渊。”卿容叹了口气,将三枚珠子取出来随意丢进衣袋,给他换了件衣衫,握着他的手往外走。谢渊静静跟着她,艰难地一步步走到岁寒院,走回卧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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