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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晓乐回到西里间屋里,熄了小油灯,一个人躺在床上,回忆着今天一天的事情。一幕幕,一篇篇,就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反复播放:
先是宏远爹派车把她从野雀林金安母亲那里把她接了来,之后是梁晓翠被解剖过的冰凉的尸体、缓缓走动的送灵车、梁晓翠飘忽的身影和它碱白脸上的那双哀怨的眼睛、小树林里人鬼谈心、卢金平被蜜蜂蛰的那一大团肿胀的舌头、宏远娘严肃的面容……
一会儿,这些画面又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团毫无头绪的乱麻。盘绕在梁晓乐的头脑中,把她的脑仁缠的生疼。
这样惩治“长舌妇”难道错了吗?
难道说同是姓梁的人家,男性是一个老祖宗的后代,二百多年前在一个锅里抡马勺,就不能惩治她了吗?
梁晓翠与这具小身体是堂叔伯姊妹,一个曾祖父,为她报仇昭雪就是挟嫌报复的话,那也得心里怀着怨恨,才能“挟”的起来呀?!
可是,如今卢金平与宏远娘走的很近,两家关系也很好,根本谈不上有“挟”可“嫌”?!她惩治卢金平,纯粹是出于公心,出于对梁晓翠的同情,和对卢金平“长舌”的愤慨!
转而又想:如果死的不是梁晓翠,而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别人家的少女,而污蔑其至死的也不是卢金平,那,自己会不会还会如此大张旗鼓地为那个少女鸣冤呢?
梁晓乐想了想,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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