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秋开着玩笑,付闻樱却实在笑不出来。
她到现在都记得,那天夜里孟宴臣浑身滴着水,面色苍白,黯淡无光的样子,比起一个活生生的年轻人,更像是生机耗尽的朽木,损坏已久的机器。
“对不起,爸爸,妈妈……”
她的儿子低声道着歉,宛如轻薄飘渺的游魂。
付闻樱无法不为之心痛。她根本不相信什么看海的鬼话,心脏仿佛被一只铁手攥成一团,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孟怀瑾把书放到她手上,折起来的那一页明晃晃写着:“抑郁症的症状有情绪低落、失眠、厌食、恶心、头晕、心悸……”
——全都对得上。
“算了吧,闻樱。”孟怀瑾深深叹息,“随他们去吧。”
付闻樱颓然地低下头,半晌无话。
孟家夫妻之间发生的对话,白奕秋虽然不知道,但猜得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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