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临舟闭着眼睛盘算了片刻,又道:“不过还不够,赵谦侯身边那个叫朱苓儿的坤泽,你寻人在他面前扇扇风,把风传赵谦侯耳朵里去。”
流光应道:“是,公子。”
段临舟说话时并未避着周行,他不想穆裴轩去做这些耍弄人心的诡谲小计,却也不惮他知道自己耍手段。
段临舟是什么样的人,从来不需要遮掩。
流光办事快,那朱苓儿本是花楼中的伶人,后来因着貌美,被阜州富绅带入府中,辗转又送到了赵谦侯手中。
朱苓儿和昔日花楼中的头牌交好,头牌喜不自胜地收下了流光送去的一匣子东珠,翌日,就着人邀了朱苓儿相见。
朱苓儿自是赴约。
头牌不经意地问起朱苓儿有何打算,朱苓儿疑惑不解,头牌说,他可听说侯爷还在时,赵大人曾去寻过侯爷的麻烦,此事若是教郡王知道了,只怕——
他将话点到即止,又幽幽地感叹城中时疫不知还要捱到几时,城外叛贼又凶,万一阜州城守不住了,叛贼又历来进城先杀官——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番话说得朱苓儿坐立不安,自小门回了府衙脸色都是白的。
赵谦侯胆小怕事,又心虚,分外忌惮穆裴轩,经朱苓儿耳旁风那么一吹,竟想出了一个连夜逃出城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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